,混合着画室里特有的颜料味道,构成一种独属于她的、令人心旌摇曳的气息。
他看着她微垂的睫毛,因为些许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瓣,再结合她之前那句“看看我为你挑的家具”的邀请……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并未会错意。
但此刻,她却又一本正经地和他讨论起画作来。
一丝极淡的疑惑和不确定掠过心头,难道是他想多了?她真的只是字面意义上的邀请他上来看画和家具?
这个认知,让他心底那簇被点燃的火苗,仿佛被微风拂过,摇曳不定。
他不知道的是,舒榆心里正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。
她确实有意,沈溪的话言犹在耳,她不想再被动。
可事到临头,那股属于初恋般的生涩和慌张又冒了出来。
这次和第一次完全不同,那时她带着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疏离,只想片刻欢愉后抽身。
而现在,投入了真心,每一步都显得意义重大,也让她更加笨拙。
要怎么开始?直接扑上去?她做不到。
想说点什么大脑却一片空白。
她只能借着介绍画作、指点家具,来拖延时间,进行艰难的心理建设。
“你看这里,我用了比较虚化的笔触来处理远景,想营造一种……”她指着画板,絮絮地说着,眼神却有些飘忽,不敢与他对视太久。
李璟川安静地听着,没有打断,只是目光愈发深沉地落在她身上,仿佛在耐心等待,又像是在重新评估局势。
舒榆被他看得越来越不自在,脸颊温度攀升,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。她放下画板,转身想去倒水,嘴里还在无意识地找着话题:“你渴不渴?我这里有……”
话未说完,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舒榆身体微微一僵,停住了脚步。
李璟川稍稍用力,将她带得转过身,面对着自己。
他的动作并不强势,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引导。
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角落的落地灯,昏黄的光线像融化的蜜糖,流淌在两人之间,将他们的影子拉长、交叠在墙壁上,氤氲出无限暧昧。
他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凝视着她,仿佛要望进她灵魂深处。
舒榆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快要震破耳膜。
就在她想要再次说些什么时,他抬起另一只手,修长的食指轻轻覆上她柔软微启的唇瓣。
“嘘。”
只是一个简单的音节,低沉、沙哑,却像带着魔力,瞬间封缄了她所有未尽的、慌乱的话语。
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,只剩下彼此间清晰可闻的呼吸,以及指尖下那过分柔软的触感带来的、令人战栗的电流。
舒榆睁大了眼睛,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,在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眸里,她清晰地看到了被点燃的、毫不掩饰的欲念,以及一种更深沉的、近乎狩猎般的耐心。
“舒榆,”他声音压得很低,像情人间的呢喃,却又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审度,“你让我上来,真的只是为了看画吗?”
他的指尖缓缓从她的唇瓣移开,转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,带着灼人的温度。
舒榆被他问得语塞,脸颊滚烫,所有的心理建设在被他直接点破的这一刻,土崩瓦解。
她垂下眼睫,不敢看他,声如蚊蚋:“我,我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他逼问,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,带着无限的蛊惑。
舒榆鼓起勇气,抬起眼帘,对上他灼热的视线,豁出去般,声音带着颤,却异常清晰:“只是想你。”
这两个字,如同投入干柴的火星。
李璟川眼底最后一丝克制应声碎裂。
他不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,低下头,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唇。
这个吻,不同于他们第一次带着试探与疏离的接触。
它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占有,却也奇异地包裹着无限的耐心与珍视。
是不容错辨的珍视,却又以极致的耐心,缓缓描摹着属于他们的默契。
起初是极轻的触碰,像品味传世的清茗,带着小心翼翼的诱导,等她卸下所有防备。
当舒榆带着一丝生涩,轻轻回应他时,他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——那是全然的信赖,是将自己交托于他的笃定。
他加深了这个吻,动作里的克制与温柔,却叫人心底泛起阵阵涟漪。
手臂揽住她的腰,将她更紧地拥在怀中,让她清晰听见他同样急促的心跳,那是为她而乱的节奏。
这是一场漫长的沉溺,他引领着她,每一次呼吸的交织,都似无声的倾诉,道尽了彼此的牵挂。
李璟川的耐心几乎无穷尽,他细细感知着她的情绪,看她从最初的僵硬,渐渐变得柔和,直至不自觉地贴近他,发出细碎又动人的轻吟。
当他的吻从唇角移到下颌,流连在她敏感的颈侧时,舒榆只觉理智在

